诗歌赏析：不尽的哀思

北岭人家

诗歌赏析：不尽的哀思

                     ——写给远去的母亲（2002年5月15日）

               

儿女们那炽热的双手却留不住你的身影，

孩子们那红肿的眼睛却哭不下你的无情，

我们浑身的气力终未能停止你的脚步，

我们宽厚的胸膛终未能阻挡你的行踪，

任凭喊天呼地的哭声，

任凭撕心裂肝的悲鸣，

终于你还是走了，

走的是那样忙忙匆匆，

终于你还是去了，

去的是那样无息无声！

顿觉天昏地暗星辰陨落，

自此世界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母性！

你怎么能舍得下你深深疼爱的孩子，

你怎么能舍得下你三棵国槐的葱茏，

你怎么能舍得下你苦心经营的院落，

你怎么能舍得下你喜爱的瓜绿枣红......

你弥留之际的目光啊，

为何在我身上凝滞，

在我的脸上紧紧长盯？

莫非是有许多的话语要倾吐，

莫非是想对我千嘱咐，万叮咛？

可恨病魔已剥夺了你说话的权力，

只字未能送出喉咙，

你就只身去了远方，

给我们留下的只是一个永远残缺的梦。

               

你太累了，

七十四个春夏秋冬，

历尽了坎坎坷坷，

饱尝了雨雨风风，

你心中总是没有自己，

却为别人操劳了一世一生。

你该休息休息了，

到另一个世界好好长眠，

寻找一个静谧舒服的仙境，

再也不要生气、操心、节俭，

再也不要不知疲倦的劳动，……

但愿母亲好好珍重自己，

我们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体弱多病。

子女们已为你带上了四季衣物，

一路上不要忍热受冻；

子女们已为你带上了你喜爱的小牌，

无聊时找几个牌友调整一下寂寞的心情。

我知道，亲爱的母亲，

过去出行与这次远去不同——

那是为了养家糊口的奔波，

那是为了摆脱贫困的倦容，

那是为了摆平家事的出入，

那是为了讨借学费的背影；

而这次你踏上的却是——

没有逆行的路程，

大门口那棵刺槐下，

再也见不到一张期盼子女回家的面孔；

窗台前那棵石榴树旁，

再也见不到一张与石榴一同裂嘴的笑容；

屋内再也飞不出一种开心的笑声，

灯光下再也映现不出一个纤瘦的身影。

               

你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像横卧绵延的山峰！

那山上的每一块巨石啊，

恰似你性格的表露，

刚直不曲、争强好胜！

那苍翠的松柏啊，

岂不就是你坚强的面孔？

谈笑风雨，傲视苍穹！

桑梓的美味全部奉出，

家乡的俎豆一齐上供，

我用身体的全部热能，

为你点燃三柱香献呈，

连叩重重的四个头，

再深深鞠上三个躬，

双腿跪地三日难表孝心啊，

守灵三夜不眠也无法报答养育恩情！

让那缕缕直上的青烟，

去告慰你九天之上的英灵，

让那青烟缕缕直上，

去沟通母子的感情。

我至尊至圣的老母啊，

你继承了老岳家的良好家风。

你勤劳俭朴的理家之道啊，

使举家度过了岁月的峥嵘；

你一针一线缝制的衣物里充满了母爱，

让儿女们度过一个又一个炎冷的时令；

无文化的你却远见卓识，

你的祈望变成了儿女们手中捧到的文凭，

如今他们已成龙成凤，

尽享小康感受安宁；

你施孝祖辈敬重家人，

带出了一个和睦的大家庭；

家里家外的风波，

在你谈笑中挥手抚平；

你不拘小节不卑不亢，

你主持公道大义申明！

你令儿子编续的《岳家族史》，   

圆了一个家族多年的夙愿和痴梦；

你主持誊写的家堂只请了两年，   

竟没想到今年又录入了你的名！

家族的一面旗帜不幸倒了，

空缺的位置又有谁来填充？

眼前依然晃动着父亲的身影，

耳畔依然回荡着父亲的笑声，

多少次你出现在睡意朦胧的眼前，

多少次我们父子觌面在梦乡之中，

流不尽的相思泪，

驱不走的父子情！

四年的心灵创伤远未愈合呀，

新的伤口鲜血又在奔涌。

短短的四年啊送走了双亲，

我们生命的热点骤然为零！

为你点燃生日蛋糕的蜡烛，

你再也不能亲口吹灭，

依然明亮孑身孤影，

流淌着滴滴伤感的泪水，

表达着同一样的感情，

追悼着一位伟大母亲的英灵！

老母啊你并没有离我们而去，

你一直与我们相伴，

你总在我们面前浮动，

你的笑容永久定格在我们的记忆的影集里，

你的身影永恒地在我们的脑海里锁定！

为你祈祷，

为你送行，

我们发出共同的心声：

远去的路上多多保重！

                              

2002年5月15日

岳德章

       此情绵绵无绝期，何时修到再聚缘！

岳增省

人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